“无需借口”——在圣西罗球场对阵波尔图的比赛之前，AC米兰的官方社交媒体打出了这样的口号。回归欧冠就遭遇三连败，红黑军团确实没有继续输下去的理由，只是在这个让人百感交易的夜晚，皮奥利的球队依旧没能赢得一场胜利。1场平局和1个积分，并不能改变什么，却足以让成长中的米兰认清方向。欧冠，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舞台。

被“老司机”上了一课

在拥有利物浦和马德里竞技的死亡之组，波尔图曾被视作米兰最可能拿下的对手，想必两回合交手之后，红黑拥趸会对重新审视此前的看法——就像上赛季欧冠出局时的尤文球迷一样。过去几个赛季，五大联赛在欧冠强势无比，以至于人们忽视了第二梯队的联赛也有豪强，波尔图就是这么一个。

尽管米兰有过七次君临欧洲辉煌历史，但论当下的欧冠资历，红黑军团在波尔图面前只能算是“新人”。自2013/14赛季之后，米兰阔别欧冠赛场7年之久，回到这个舞台已经足够热泪盈眶。那么波尔图呢？2011/12赛季至今的11个赛季，葡超豪门只在2019/20赛季缺席，过去5个赛季更是4次杀进淘汰赛。

基于此，人们不该用刻板印象去看待波尔图，毕竟他们的欧冠经验池比诸多五大联赛豪门都高出不少，从实力、战绩和持续性的角度考量，也是一支欧冠16强水准的球队。与“愣头青”米兰相比，波尔图有着先天的经验优势，他们无需重新适应欧冠节奏，自然就能够在赛场上实现“精准打击”。

在米兰兵败巨龙球场的那一天，笔者并未作出过多的评论，因为当时的米兰几乎损失了半套主力阵容，场面完全被动导致输球，并不能代表球队的真实实力。但在圣西罗球场的这个夜晚，人们可以足够深刻地感受到久经沙场的老兵和“新兵蛋子”的差距，最终米兰也没能越过山丘。

（米兰主场对阵波尔图的首发名单）

和半个月前的交锋不同，此役米兰迎回了特奥和迪亚斯两名进攻中的破局球员，几乎是以“主力齐整”的姿态迎接这场生死战。但比赛开始之后，红黑将士还是在波尔图球员的强硬逼抢下显得慌乱，结果就是本纳塞尔后场丢球，托莫里补防外加卡拉布里亚没能及时归位，导致右路防守门户大开，路易斯-迪亚斯稳稳推射得手。

（米兰开场丢球）

哨响刚过5分钟就丢球，米兰面临的局面和首战利物浦时何其相似，只不过波尔图实力不如红军。即便如此，米兰整个上半场都被波尔图压制，佩佩领衔的防线让米兰前半个小时没有一脚射门，路易斯-迪亚斯则让在意甲独当一面的卡拉布里亚好不狼狈。如此情节让人想起米兰与都灵一战，不同之处是波尔图经验实力远胜都灵，同时还拥有强硬的对抗能力。

事实上，有凯西、本纳塞尔和托纳利配列组合双后腰，米兰两层防线在大部分时间都是稳健的，问题在于球队无法在进攻端擦出火花。当对手屯兵中路防守，迪亚斯就很难打出MVP级的表现，而特奥一旦无法加速，他的持球就会成为短板。米兰没有利物浦那样“反围剿”的能力，只能在肉搏中等待时机。

（米兰1比1波尔图的赛后统计）

当比赛进入下半场，波尔图的体能条逐渐报警，米兰才终于找到场上的主动权，终于依靠一次定位球发起的机会，在经过连续打击后由卡卢卢制造乌龙。之后波尔图阵中充当中路“打手”的塞尔吉奥在第70分钟下场，场面开始彻底倾向于米兰，只可惜伊布的进球因为特奥越位在先被判无效，皮奥利在进攻端也无太多后手可用，球队终究没能逆转比分。

（卡卢卢造乌龙）

踢欧冠的意义是什么？

4轮过后仅积1分，再乐观的米兰球迷想必都已经不对球队出线抱有太大的期望，如果不是利物浦再次击倒马竞，红黑军团甚至会遭遇提前两轮出局的耻辱。不过，1分强于0分，这场平局好歹终结了米兰欧冠赛场的五连败，之后如果没有奇迹发生，球队的重心将逐渐向联赛转移。

（目前垫底的米兰，出线只剩理论可能）

纵观米兰已经踢完的4场欧冠小组赛，阔别这个顶级舞台许久的红黑军团与同组竞争对手们是有显著差距的——首战2比3惜败利物浦，青年军们的勇气在安菲尔德激荡，但我们不该忘了，如果没有迈尼昂扑出点球，后果或许不堪设想；而两战波尔图的比赛更可以让这支年轻的球队意识到，世界很大，强敌很多，“打怪升级”才刚刚开始。

米兰4场欧冠下来整体发挥最出色的一战，大概是带着不甘被马竞逆转的比赛。那场比赛的前30分钟，节奏是真正地处于米兰的掌控之下。米兰拥趸会懊恼凯西的红牌，会抱怨裁判判罚的点球，但这一切都没法改变，人们只能看到这么一个残酷的事实——大多数情况下，这支米兰并不能成为顶级赛场的主角，“虽败犹荣”有时只是“实力不足”的含蓄表达。

当然，我们不该忽视征战欧冠对米兰带来的积极意义。安菲尔德巨大浪潮中的逆境反弹，圣西罗十人作战下的长久抗压，都足以为球队累积丰富的顶级水准实战经验，或许正因为有过这般磨砺，红黑军团才能在联赛中面对各种困难后依旧高歌猛进——既然看过大风大浪，细小波涛便不会在胸中掀起波澜。

从经济角度考量，参加欧冠能够为米兰带来超过4000万欧元的收入，对于“三年时间实现盈亏平衡”来说至关重要。在竞技层面，真正走出意甲才能打开这批年轻球员的格局，重新塑造起豪门的气质。没有一支王者之师是一日建成的，累积量变才会化作质变，你无法寄希望一支球队重返欧冠就立刻出成绩，长久的累积才会催生捅破那一层纸的力量。

所以，在拿到历史性1分的时刻，我们不妨继续怀抱不卑不亢的心情去看待米兰的欧冠之旅，如果可以创造奇迹，那当然令人欢欣鼓舞（虽然可能性很小），就算小组垫底，能够带着学习的心态向前走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大丈夫能屈能伸，豪门同样如此，关键是别忘记为何而出发，这样才不会迷失脚下的路。Forza Milan！